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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句話就斷定我是小偷,你們有始門就這麽處事的?”

“放肆,你算個什麽東西,竟然敢質疑我們秋水師姐。”秋水的身後,有弟子幫著秋水出聲喝斥,明昧一眼看了過去,冷洌地問道:“她是你們的師姐,卻不是我的。我的東西,還我。”

並不與那秋水爭執,明昧只是看著那偷她東西的青年,她只要拿回她的東西。

“你一個小偷偷東西得倒真是偷得夠理直氣壯的,滾遠點。”青年大聲地回了一句,明昧輕輕地冷笑了一聲。

“彭“的一聲巨響,幾個土柱從地上冒了出來,直接地把青年給圍住了,連看都沒看到明昧動作,她人已經扣著那個青年的手腕,捏著,另一只手就要伸過去將紅蓮拿回來,又是一記風刃甩來,這一次跟上一次明顯的不一樣,明昧立刻凝起了一面土墻擋在自己的面前。

一聲巨響,風刃叫土墻擋住了,同樣也將土墻擊成了粹碎,塵土四濺,甚是嗆人。

“你幹嘛要用土系的法術。”扒在明昧懷裏的無毛獸直面的吸入了大量的塵土,嗆得受不了的叫嚷。

明昧賴得理它,只看向那那使用風刃的秋水,在秋水旁邊的人已經叫嚷著道:“師姐,這個臭乞丐如此的目中無人,無視於師姐,豈能饒了他。”

秋水本來就不悅,再聽到這話,連著揮出了數記風刃朝著明昧的方向飛去,明昧一看不敢遲疑,松開了扣住那人的手,把自己四周豎起了土墻直接地將那風刃都擋住了,也在這時,一道風刃從她的手裏甩去,更是伴著一塊塊泥巴。

以風帶土,秋水沒想到法術還能這麽使的,立刻禦起一道風墻想將明昧的攻擊擋下,明昧豈能讓她輕而易舉地擋下了,迎頭就給秋水澆下了一大波水,秋水尖叫了一聲,接著土破風墻,直接地往她身上那麽一砸,水跟泥混合,秋水立刻從一個美少女變成了一個泥人。

“師姐!”旁觀之人沒想到秋水已經是練氣十一層了,竟然叫一個不知來歷的小乞丐戲弄至此,皆是楞住了。

“我要殺了你。”秋水從來都是天之驕子,叫人弄得這般的狼狽,怎麽咽得下這口氣,從腰中抽出了張似扇非扇的東西來,明昧這些年見過不少的法器,一下子就看出來了秋水手中這法器至少也是低階的法寶。

有了法寶的加成,明昧再跟秋水交起手來就沒那麽輕松了,從剛剛的秋水用的風刃可以猜出,其必是風系單靈根的弟子,似扇非扇的東西也一定是符合她屬性的靈寶。

剛一想,秋水拿著那似扇非扇的東西朝著她揮來,立時將地上都劃出了幾道裂痕來,要不是明昧在她揮出之前已經躍上了半空,叫這傷著了,那是不死也得重傷。

“不成,這可是靈寶,哪怕是低階的靈寶,你一個沒築基的人,赤手空拳怎麽跟她打?要不,把你的靈寶也拿出來。”

“想死得再快點就拿。”明昧儲袋裏如今有的法器,算是低階的靈寶拿出來在外頭都是有名聲的,那是會直接暴露她是上善派弟子的證物。

不拿,她只要對付一個拿著低階靈寶的秋水而已,拿了出來,那就是讓這裏的所有人都群起攻之,將她這個上善派的弟子趕盡殺絕。

“小心吶!”無毛獸一聽哪裏還敢讓明昧把東西拿出來,眼看對面的秋水已經再揮了靈寶襲來,趕緊的提醒一句。

這一次秋水是直接以四面而攻,明昧一閃,立刻往地上跑,不斷地念著口訣,一層一層的土墻不斷地從地上冒出來,代明昧擋住了那襲來的攻勢,而明昧直接地朝現秋水的方向跑去,速度極快地一拳打在了秋水的臉上,反手直接地將秋水握著靈寶的手給扣住了。

這般形似體修的打法,速度快而粗魯,本以為使出了靈寶必能困住了明昧的秋水全無防備,就那麽直接地叫明昧給扣住了,“師姐!”

一群人也反應過來了,看著明昧扣住了秋水,驚得直喚。

“別動,都別動。我一個小乞丐,無意與有始門的諸位交惡,我只想要拿回我的東西而已。”明昧的目光直直地盯著那那想要趁亂逃走的青年,齊刷刷的目光都朝著那人而去,那人一下子站住了。

“你以為,由你說了算?”秋水這輩子怕是從來沒有這樣的狼狽過,氣得眼睛都紅了。

“秋水姑娘,我從無意冒犯,不過是為自保罷了。”明昧竭力地想安撫,可是秋水哪裏聽得進去,一腳地踢向明昧,明昧本能反應地將她的腳給壓下了,如此一來,卻是將秋水抱在了懷裏。

“放肆!”一聲喝厲,一股威壓直逼於明昧,直把明昧震得吐了一口血,沒待明昧反應過來,一掌擊向明昧的胸口,明昧能感覺到那一股力道朝她沖來,可是她根本就逃不掉,修為的絕對差異,再次讓明昧清醒的認識到。

“彭!”的一聲巨響,明昧被那人打飛了出去,吐血倒地,她的五臟六腑絞得難受,明昧痛得說不出話來卻依然想要站起來,站起來看看,究竟是什麽樣的人,一來就想要她的命?

15.015章清白

只見一身玄色紋著四方紋的女子站在不遠方,玄色四方紋,這是玄德門的人?

一陣陣威壓從女子的身上傳出,明昧顫著身站起來,女子沒想到明昧在她的威壓之下竟然還能站得起來,明顯一楞地看向明昧。

“一盈真人。”顯然有人認得此女,一聲驚喚。

明昧一聽這稱呼也知道了此人,谷一盈,玄德門中未滿五十而成功結丹的金丹期的天才,聽聞十餘年前閉關沖擊元嬰期,如今,想必已經晉為元嬰期的真人。

未及百歲而晉元嬰,何其難得。

谷一盈聽著一喚回過了頭,面露關心地問了秋水,“你沒事吧?”

秋水被這突如其來的關心問得一頓,還是搖了搖頭。隨後,谷一盈目光一凝,掃過明昧,可是,那辨不清面目的人,倔強地站著,哪怕吐血不止也堅持地站起來,迎對著谷一盈,作一揖道:“在下不知如何冒犯了一盈真人?”

明明不過一個練氣十二層的小螻蟻,偏偏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大義凜然之氣,問著谷一盈,不卑不亢。

“玄德門門訓,萬物莫不尊道而貴德。既以尊道,更尊人。在下雖然只是一個小乞丐,若非在下冒犯,一盈真人斷然不會出手懲處,在下年幼,能得一盈真人出手指點是在下的福份,故更想問個明白。“

錯都往自己的身上攬,口口聲聲都只是想要谷一盈說個明白。谷一盈望著明昧,很是直白地回答道:“你並未冒犯我,只是你不該對一個女孩如此動手動腳。”

即是道明她出手的原因,以一個元嬰修士的地位,能夠回答明昧,證明了谷一盈並不是一個目中無人的人,明昧也就道:“同為女子,有何不可?”

谷一盈一頓,身形一閃,已經一手扣住了明昧的手腕,一把脈,是男是女立見分曉,當然也看到了明昧身上的傷很重,在她之前,更受火焚之苦。

“你!”谷一盈沒想到明昧傷得這般的重,有些楞然,明昧輕輕地掙開了叫谷一盈握住的手。

“一盈真人,這個乞丐哪怕是女兒身,卻也是冒犯了秋水師姐。她偷了別人的東西,那還是要獻給秋水師姐的東西,偷了還死不承認。”秋水的身後,有人幫著秋水說話。

“你哪只眼睛看著我偷了?就憑他的一面之詞?”

明昧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,那人理所當然地道:“就憑你一個小乞丐,還能有這樣的寶物?”

“說來說去,不過都是因為我穿得破了點,不修邊幅了點,所以我就只能是賊?原來你們有始門就是這麽以貌定人的?”滿是嘲諷地說來,直把那人嘲諷得說不出話來。

“有始門自然不是以貌定人的。”這個時候,終於是來了一人,至少看起來是能作得了主的人。

見到谷一盈,那人還恭敬與與谷一盈見一禮,“一盈真人。”

谷一盈點了點頭,但顯然並不認得那人。

“師叔!“有始門以秋水為首的弟子皆喚了那人一聲師叔,那麽,至少也是築基期的人。

“你,將東西拿來。”此人顯然很是公正,指著那偷了明昧東西的人,那人多次想跑都沒跑成,被那人一喚,東西便拿了出來。

“東西在此,想要證明誰是小偷並不難。想必既是各自的東西,一定都知道這東西有什麽標記。”此人倒是聰明,拿著東西在手,立刻看了明昧與那人一眼如此說話。

明昧露出了一抹笑容,“我讓你先說。”

目光灼灼地看著那人,那人從來人說出那一句話開始就已經直冒冷汗,半天張不開口。

有始門的人一看如此,皺起了眉頭,拿著東西的人與明昧道:“你說。”

“此物花瓣之下刻了一個明字,最下方有一個點點,輕輕一按,花便綻放,明字也會隨著花開而顯。”明昧將那物甚的機關道破,那人拿著東西,聽到明昧的話,照著她說的做,果然見那緊閉的紅蓮慢慢地在眾目睽睽之下綻開了,一個名字若隱若現,一息的功夫,又慢慢地合起了。

明昧伸手道:“多謝。”

那人與明昧微微頷首,便要將那紅蓮還給明昧,不想秋水上前來用手一揮,直接的將那紅蓮揮落在地,咚的一聲,摔得四分五裂。

氣氛一凝,秋水道:“此物,為防再有同樣的事情發生,我幫你毀了,也幫你毀了麻煩。”

明昧看著秋水,握緊了拳頭,一步一步地走過去,所有人都以為明昧會動手,就連谷一盈也本能地將秋水護在身後,施著威壓向明昧,明昧本就有傷在身,被谷一盈這元嬰修士的威壓一逼,直接地摔在了地上,再次吐出了一口鮮血。

可是就算堅持不住地倒在了地上,再也起不來,她卻慢慢地爬了過去,爬到那已經被摔成粉粹的東西面前,伸著已經不知何時染了鮮血的手,慢慢地將那粉粹的東西撿了起來,如珠如寶的握在手裏。

這是綿存送她的東西,是綿存親手做出來送她的東西,她沒本事護住他們,就連他們送她的東西,她都護不住?為什麽?不就是因為不夠強。弱肉強食的世界,就是這般的殘酷。她想要護住身邊的人和物,想要立於這個世間不敗,只能讓自己變得更強。目光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堅定。

東西拿到了,明昧擡眼看了秋水一眼,平靜無波,卻讓人由衷的發寒,秋水想要說話,明昧卻已經沖著谷一盈道:“不知真人可否收回威壓了?”

谷一盈被問著感覺心似是被紮一樣的痛,可是,回過頭看著秋水,與明昧道:“今日之事,今日畢。這是一顆築基丹,就當是毀了你的東西的賠禮。”

明昧沒有一絲猶豫地搖了搖頭,“不敢。”

一句不敢,而不是不必,或是不要。明昧站了起來,邁出了腳步要離開,所有人都是一副意外的表情,築基丹吶,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東西。

谷一盈道:“你離築基只有一步之遙,有了此丹,你就能築基成功。”

“沒有它,我也一樣會築基成功。”明昧一定一句地吐字,辨不清面目的眼睛明亮得嚇人。她要變強,不惜一切的變強,今日這樣的屈辱,總有一日,她會討回來的。”

丟下這一句,明昧用著土遁術在眾人的眼前離開了,谷一盈說不出心裏那是什麽感覺。

而幫明昧證明清白的修士,指著那真正偷了明昧東西的人,冷聲地道:“將他送入刑堂。”

“師叔,師叔饒了我吧,饒了我吧。”那人沒想到竟然會鬧出這樣的事情來,朝著那人苦苦的哀求,然而卻無一人理他。

倒是谷一盈回過頭與秋水道:“你,不該如此。”

顯然對秋水的做法不認同,可是,卻不知為何而維護秋水,秋水看著谷一盈那辨不清喜怒的臉色,最終還是與谷一盈福了福身,應了一聲。

“一盈!”一道白光出現,一道身影落在了眾人的面前,齊齊地看向那人,谷一盈也露出了一個笑容,喚了一聲無易……

可憐的明昧,一口氣用土遁術跑了老遠,再也支撐不住地倒下了,無毛獸從她的懷裏冒了出來,“明昧,明昧你怎麽樣了?”

“好像,還死不了。”明昧全身痛得難受,還是回應了一句。

無毛獸看了看四周,“可是,咱們這是在哪兒?”

在哪兒?明昧腦子當機了一會,擡眼一看,猛地坐了起來,四處一片黑漆漆的,最要命的是,怎麽感覺有什麽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,明昧回過頭一看,只見一群紅漆漆的東西,把整個黑洞都給照亮了,明昧看了看,“紅蟻?”

無毛獸在明昧的懷裏,實在是忍不住地吐道:“你是怎麽用的土遁術的?”

“不知道。”真是不知道,剛剛那會兒明昧只想趕緊的走得遠遠的,有多遠就走多遠,然後,沒力氣了,就那麽地停下來,疲勞駕駛的後患,就這麽體現出來了。

“現在怎麽辦?”無毛獸緊緊地捉住明昧的手,看著那一群密密麻麻的紅蟻,問著明昧。

明昧非常鎮定地把它塞到靈獸袋,“還用說,跑啊!”

轉頭就往深洞裏跑去,半點不敢耽擱,紅蟻,紅蟻啊,那可是劇毒無比,而且最喜人肉的東西,她究竟是倒黴到了什麽地步了,竟然落在了紅蟻的巢穴來了。

“你不是沒力氣了?”無毛獸從靈獸袋裏冒出個頭吐了一句。

“命就要沒了,沒力氣也得跑啊!”涉臨死境,潛力就是那麽迸發出來的,明昧一邊跑還不忘往後頭擲著火球,然而她更發覺,這火球落在紅蟻的身上是半點用處都沒有,甚至,它們吃著明昧丟出去的火球,明顯地長大了。

“你別再扔火球了,弄水啊,冰啊。啊,追上來了,快跑。”被明昧放在靈獸袋裏的無毛獸,尖叫著看那跑在最前頭的明昧,叫喚著讓她快點,快點。

明昧哪裏是不想快,然而紅蟻的速度並不慢,其中比較高階的更是直接的往明昧的身上飛來,明昧利落的以水箭刺過那落在她身上的紅蟻,紅蟻被刺穿了死了,紅毛獸道:“水箭有用,你快用水箭。”

無毛獸一看真是有用,趕緊的叫喊著明昧放水箭,明昧的手都在顫抖著,她的靈氣快用盡了……

16.016章湖裏的女人

明昧就遲疑了那麽一會兒,一只紅蟻飛速地沖了過來,往明昧的脖子上咬了一口,明昧吃痛的一拍,紅蟻縱然死了,毒性也在明昧的身體裏不斷地蔓延開,叫明昧的動作一頓。

“不,明昧,明昧你不能死了,快,那裏有亮光,快跑,從這裏跑出去,跑出去我們就能得救了,你別死,別死。”無毛獸不斷地沖著明昧叫喚,明昧感覺到毒性的蔓延讓她的身體越來越僵硬,依然還是堅持地往前跑,而無毛獸所指的光,卻是一個湖,明昧根本來不及控制,一頭地紮入了湖中,迅速地叫什麽東西拖下了湖裏,而那追趕著明昧的紅蟻,全都止於湖水邊,涇渭分明,顯然這裏並不是它們能靠近的。

“什麽,她不是,她不是?”有始門中,谷一盈面對有始門的掌門無易,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震驚,對於一旁已經清洗換了一身衣裳的秋水,谷一盈滿臉的不信,“師姐沒有來找過你,你沒有見過師姐?”

無易被問得一頓,卻還是肯定地回答,“未曾。”

谷一盈剛要說話,卻突然噴出一口黑色的血來,無易大驚上前,一探谷一盈的狀況,大驚失色,“轉承。一盈,你給誰下了轉承?”

“孩子,我們的孩子,孩子。”谷一盈想要說個清楚,說著卻整個人往無易倒下。

明昧只覺得一股寒意將她團團地包圍住了,無毛獸在她的腦海裏不斷地叫喚,“明昧,明昧不要睡,你快點醒過來,用冰,快用冰把你體內的紅蟻毒逼出來,你不能死,不能死。”

喊著喊著帶上了哭腔,明昧努力地睜著眼,自然也再次看到了自己處在的位置,外面好像是水,她是在一個水洞裏,水洞啊?接著轉過了頭去一看,差點沒把明昧給嚇死,整個水洞裏一排排的人,而且,看服飾還都是有始門的人,死人?

想走遠一點,可是她才一動,立刻有東西將她勒緊了,明昧低頭一看,水草?

無毛獸從靈獸袋裏探出腦袋來,提醒了一句,“明昧你別動。”

明昧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,無毛獸提醒道:“這是湖下的洞,你中了紅蟻的毒掉了下來,得虧了這水草把你拉了進來,否則你早被淹死了。”

聽著要被淹死,明昧回頭看了看,“這麽多的死屍?”

“好像都是有始門的人。”無毛獸接話說了一句,明昧一眼掃了過去,真的都是屍體,問道:“這裏頭到底是什麽東西?”

“啊!”明昧正想著,一聲淒厲的慘叫從洞中深處出,明昧打了個激靈,半天回不過神來,拉著一個人渾身是血的被扔了出去,一聲冷喝道:“沒用的東西。”

倒抽一口氣,明昧看著那個已經不能稱之為人的人,渾身都是窟窿,血流不止,正好睜大眼睛看著明昧的方向,那,完全就是死不瞑目。

“明昧,你保重。”無毛獸也看到了,嚇得一個激靈地縮回了靈獸袋,再也不敢冒頭。

“不是捉了一個生人嗎?弄進來。”冰冷的聲音說了一句,明昧沒來得及反應,纏著她的水草用力的那麽一拉,直接地將她拉入洞中。

突如其來的亮光刺痛著明昧的眼睛,本能的就擡手擋了擋,可是水草已經緊緊地將她的雙手給束縛住,這是以為她要反抗,所以已經直接地把她給纏住不讓她動?

明昧被逼著去適應那強烈的光芒,隨後見到那麽一個人身魚尾的女人躺在那鋪滿了珍珠的大床上,床,也不能說是真正的床,倒是的更像貝殼。

至於這洞中的強光,其實都是珍珠照出來的,滿滿一洞,墻上地上,都是珍珠。

而那女人,額點朱妙,唇似烈焰,美艷無比,下身那紅色的魚尾輕輕地搖動著,明昧也算有點常識了,可是,這個物種,從前聽說過,然而如今這裏不應該有這樣的物種才是啊!

“咦,竟然是個女娃娃。”女人一眼就看破了明昧的女兒身,“中了紅蟻之毒能活下來,命挺大。”

對此明昧非常同意地點頭道:“對。”

女人沒想到明昧膽子這般地大,見著她不見半點害怕,竟然還答起話來。

多少年了,女人甩了魚尾,一躍的到了明昧的面前,“讓我瞧瞧,你在中了紅蟻之毒之後怎麽還能活下來的?”

“好啊,好啊,有勞你了。”明昧十分客氣的道謝,她也想弄清楚自己是怎麽大難不死的,有人願意幫忙,她只有高興的份,半點沒有不樂意。

女人看了明昧一眼,那長長的指甲往明昧的額頭那麽一放,一下子把明昧查了個底朝天了,“喝過我這湖裏的水?”

這個問題,明昧想了想自己在昏迷之前那麽一栽,無意識下的喝了這湖裏的水,額,人之常情。

“我這湖水啊,確實能解紅蟻之毒,因為,我這湖水比紅蟻之毒還要毒。也就是說,你縱然解了紅蟻之毒,也中了我的毒。”女人這麽地告訴明昧,明昧一頓,真是沒來得及高興,就迎來了噩耗。

但是,紅蟻之毒本就不好解,那得要去殺了紅蟻後拿到內丹服下才能活,對於連築基都不曾的明昧,那完全就是送死。

“你的毒,有解藥嗎?”明昧很是誠實地問了一句,女人輕輕地笑了,“當然有,不過……想活嗎?”

明昧毫不猶豫地點頭,目光十分的堅定,“想。”

女人發出一陣鈴鈴的笑聲,“真是個誠實的孩子。可是啊,想活沒有那麽容易。”

真是夠直白的告訴明昧的,明昧道:“當然。”

半點沒有意外的表情,反倒是覺得理所當然。明昧看著女人很認真地問道:“你要怎麽樣才肯解了我身上的毒?讓我活?”

女人怕是已經很久沒有遇到像明昧這樣直白的人了,面對這樣的問題,明顯地一頓,呆呆地看了明昧許久,突然話鋒一變,滿是狠厲地道:“你想活,我也一樣想活,我都活不了了,憑什麽要讓你活,滾出去。”

根本沒讓明昧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,已經將明昧給甩了出去,明昧就那麽被甩了出去,得虧了外頭那些屍體當了擋板,卸了一半的力道,不過摔倒在地,依然的痛!

不過,被甩了出去,纏在明昧身上的水草也被她給摔斷了,好半響明昧才坐了起來,而無毛獸在明昧的識海中說著,“明昧,明昧,這,會不會魚躍龍門失敗的鯉魚精?”

明昧一聽不確定地問道:“魚躍龍門失敗會變成人身魚尾?我看過魚躍龍門而化龍的記載,失敗的,不是直接灰飛煙滅的嗎?”

無毛獸道:“可是,除了這個,怎麽可能會變成人身魚尾,你也看到了。”

不能因為沒有解釋而胡亂地定論。明昧想著剛剛那喜怒無常的女人,吐了一口氣,無毛獸沖著明昧道:“餓了。”

聽到這一句,明昧的肚子也應景的叫了起來,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吃飯了,作為一個身心都是人類,而且這些年向來三食定時的人來說,未曾辟谷,饑餓感根本無法避免。

明昧掏了掏儲物袋,“剛剛那個人,究竟是怎麽從我的儲物袋拿到紅蓮的?”

顯然是在想上一刻發生的事,想了想本來捉住那人的手,那人也是同樣用著詫異的手法掙開了她的束縛。

“是不是你的法力太低了。”無毛獸吐了一句,毫不掩飾對明昧的嫌棄。

“剛剛跟他過招,他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。”明昧想著跟那人的幾次交手,那人完全不是她的對手。只是,她卻看不破他的境界。

照理來說,只有境界在她之上的人她才會看不破對方的境界,但那一個人,明顯的並不是她的對手,她卻看不透他是什麽境界,那麽就只有一種證明,他身上有掩藏修為的東西。

“我說,掌門不是給你留了一個芥子空間嗎?你那些東西,都趕緊的藏到芥子空間去吧,否則同樣的事情再來一次,得虧了後來出現的那個人想出辦法給幫你證明了清白,否則那秋水,還有那什麽明擺著幫著秋水的一盈真人,哪裏肯放過你。“無毛獸吐了一句,顯然對於明昧這一次的行為十分不認同。

明昧道:“總有一天,我會為今日的自己討回一個公道的。”

是啊,公道。被毀了東西不能討回,明明不是她的錯,卻被谷一盈以修為欺壓得連一句要秋水道歉的話都不能說。

不僅是谷一盈,更是整個有始門。有始門,上善派剛剛被滅,面對天下群起攻之勢,不說明昧連築基都不曾,就算她已經是金丹期,甚至是元嬰期修為的人,那也同樣不能輕舉妄動。

只有當有一天,她足夠強大,強大得可以跟整個未形界的門派抗衡了,她才能夠為自己,為上善派的所有人,討回屬於他們的尊嚴。

“行了,別說總有一天了,你還是好好地想想,如今這局面該怎麽辦?你身上紅蟻的毒是解了,但是卻中了另一種毒,還是不知所謂的毒。這裏那麽多有始門弟子的屍體,你總不會以為裏面那一個是善類吧?”

識海裏,無毛獸毫不留情地提醒明昧,還是先想想怎麽解了身上的毒,從這裏逃出去吧。

17.017章想要更強大嗎

捅心的提醒,明昧深吸了好幾口氣,目光看向那洞外,能夠看到外面的湖水,還有那游動的魚。

腦子一轉,明昧道:“湖水裏有毒,能夠在湖裏活下來的東西,一定有抵抗湖水中毒性的東西。”

無毛獸道:“聽著很有道理,但是,你怎麽又確定你真的中了毒,萬一裏面那個人騙你的怎麽辦?”

明昧毫不客氣地翻了白眼,“有沒有中毒,難道我是傻瓜,連自己的身體都不清楚?”

“那你倒是說,你中毒沒中毒?”無毛獸差點沒跳起來的直問明昧。

“中了。”體內一陣陣絞碎一般的痛楚,很是清晰,“我記得之前看過關於紅蟻之毒的記載。凡中紅蟻之毒者,活不過半個時辰,我昏迷到現在,不止半個時辰了吧?”

這個,還真是不止了,哪怕看不到外面的天色,時間過去有多久,無毛獸還是有感覺的。

明昧道:“我活過了半個時辰,你總不會以為我現在這具身體能抵抗紅蟻之毒,大難不死?”

還真是這麽個道理,無毛獸見著明昧條條是道的分析,便追問道:“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?”

“你剛剛的擔心並非沒有道理,總歸我現在還沒死,裏面那位,想要人的性命也端是直接的,看看這些人,不就是被她殺死的?所以,她現在沒有對我動手,我就有活著的機會。”明昧這般地說來,無毛獸連忙地點頭。

明昧已經盤膝而起,想要補充身上已經掏空的靈氣,無毛獸問道:“你中了毒還修煉,沒關系嗎?”

“全身都是毒了,再煉又還能差到哪裏去,我向來運氣背,但是到現在都死不了,既然死不了,當然要拼一拼。”拼什麽,拼著試試看築基了能不能改變如此今的狀況。

無論裏面那個人打算怎麽的對付明昧,明昧都需要提升實力,哪怕只是增進了冰山一角,多一點就多一份的希望。明昧拭過嘴角的血跡,專心地修煉。

她這裏的動靜,哪裏瞞得過裏面那女人,雖然她跟無毛獸是在識海交流,但她那麽盤膝不顧身中劇毒的修煉起來,女人瞧著勾起一抹冷笑,“求生意志很強,這樣很好,太容易就想死的人,又怎麽會好玩。”

體內的靈力第一次被掏空了,明昧此時此刻的心情是要築基,邁進了築基期,她活下去的希望就會更大一點。

但是築基不易,有的人窮盡一生,哪怕借用築基丹都可能邁不進那一步。如今的明昧縱然身上有著築基丹,她卻牢牢地記著妙戈的囑咐,丹藥服用,於根基無益,能不用,她是絕對不要用。

明昧相信妙戈的話,所以從來沒有想過要服用築基丹。築基是走向大道的第一步,第一步,必須要穩紮穩打,如同建樓,根基穩固,才能建得起高樓大廈,而不懼狂風。

短短幾日,明昧從天上掉到了泥堆裏,更是幾經生死,這是她從未想過自己會遭遇的。扶盈門的人,有始門的人,還有,谷一盈,這一張張面孔在明昧的腦海中一一的浮現,她要強大,她必須要強大起來,只有強大,她才可以迎著狂風暴雨擡頭挺胸地走下去,不後退一步。

上善派,那是她的家,她要重新建起她的家,將那慘死的人的屍身,一一收殮。

一切的一切,都是要求在她必須要強大的前提上,不夠強,她就只能看著身邊親近的人一個一個的死去,只能任人欺淩,甚至連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。

這樣堅定的念頭充斥明昧的全身,她所沒有發覺的是,大量的靈氣往她的身上湧進,洞中的女人當然也註意到了,一個閃身,人已經站在明昧的面前,見她額頭黑氣層層。

“不怕死的小丫頭,中了我的毒竟然還敢築基,自尋死路。咦……”

正以為明昧必死無疑的人,詫異的發現,隨著越來越多的靈氣湧入明昧的身體,額頭那一層層的黑氣竟然越來越淡了,最後完全的消失了。

女人不知活了多久,卻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怪異的現象,看著明昧的目光完全不一樣了。以毒氣轉化為靈氣,好本事……

明昧只覺得自己身處於一個極其玄妙的世界,而在這個時候,一道白光刺激著明昧,明昧一下子驚醒地一看,卻是一本書顯露在了明昧的面前,上面那幾個大字,直接讓明昧呆住了,“無,無名訣?”

這可是上善派鎮派之修煉法訣,聽聞此訣囊括世間萬物修行之法,凡是修煉此訣的人,必能榮登大道,飛升上界。

不過,這無名訣也詭異非常,並非人人都能修煉,不是人選功法,而是功法選人。

明昧就曾聽妙戈提起,上善派中,已經有上千年沒有出現能夠修煉無名訣的人,哪怕是身為上善派掌門的希聲,他修的也不是無名訣。

腦子閃過妙戈提起的關於無名訣的種種,而那立在明昧面前的書,書中的字突然地往明昧的腦海中沖入,根本不用明昧看,關於無名訣的點點滴滴,明昧一下子就全接受了,淚流滿面,誰能想這麽厲害的無名訣,竟然會這麽的坑,這麽的坑啊!

“沒死人倒是醒吶!”明昧還來不及為自己哀悼三聲,一陣聲音震得明昧直接從識海中清醒。

是啊,希聲可是把無名訣放入了她的識海之內,適才她成功築基,立刻被無名訣感應到,功法展現,一股腦的都刻在明昧的腦子裏,從此以後,明昧就是想要不修無名訣都不行。

明昧一睜眼就看到了在她面前立著的女人,人身魚尾的女人。

女人一見明昧睜開了眼,一下子沖到了明昧的面前,手掐住了明昧的臉,“說,你是什麽人,竟然能將體內的毒氣轉化成靈氣,中了我的毒還能成功築基了?”

被女人這麽掐著臉,這話都說不了。明昧瞪大眼睛地看著女人,很是想告訴她松個手,松個手。

可是女人怎麽可能會跟她心靈相通,得不到明昧的回答,這下手的力道自然就加重了,“你說是不說,再不說,我立刻扭斷你的脖子。”

明昧的手還能動,趕緊的指了她的手,還有她的嘴,女人皺著了眉頭,一下子領悟到了,松開了掐住明昧的嘴,冷聲喝道:“說!”

狂吸了幾口氣,明昧道:“我是五靈根。”

女人擰著個眉,“五靈根怎麽了?”

“修真之人,以單靈根吸收靈氣最佳,雙靈根其次,三靈根再次,五靈根亦被稱為偽靈根,因為需要同時供應五種靈根成長,也就是比單靈根要費多四倍的功夫才能趕到單靈根修煉的速度。”明昧如此地說來。

嗤笑一聲,女人道:“你是要跟我說,你憑五靈根,以不到十二歲的年齡成功築基,極其不易?”

明昧搖了搖頭,“我從一開始修煉就在想,為什麽五靈根會比單靈根吸收靈氣要慢,因為靈根比較多?可是,靈根多,代表的只是體內的元素而已,一根和五根其實有什麽大的差別?都是需要靈氣,都是要將靈氣納為己有,靈氣,其實原本是沒有分別的,有分別的是人而已。”

聽著明昧的話,女人一下子明白了,“你的意思是說,你從一開始修煉就將你自己五靈根當成單靈根來煉?”

“算是,也不盡是,我只是將所有的靈氣自由的轉換,補充我的靈根所需要的一種。毒氣,也是一種靈氣。”明昧給了女人一個答案。

女人完全的頓住了,呆呆地看向明昧,顯然是想不到明昧竟然用的這樣的修煉辦法。

“你的毒,跟紅蟻之毒不一樣,紅蟻之毒是在血肉裏,你的毒,更是一種氣,所以我才能在築基的時候,將你的毒氣轉化為靈氣。”一會的功夫,明昧也察覺出體內中的毒,跟剛剛的紅蟻之毒有什麽不一樣的了。

“好,好!”女人看著明昧,“如此的本事,想必你也能幫我做成一件事。”

明昧整個人一激靈,女人看著明昧道:“你想活,我也一樣想活,我若是能活了,我也一定讓你活。”

這意思是說,她要是能救了她,她就能活,反之,若是她救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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